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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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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賈母怎麽逼問,賈元春只閉著眼睛一句話不肯說。抱琴見狀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“老太太,您就別逼娘娘了,娘娘她也不想這樣的。您就聽了娘娘的話吧!如果您和賈家真的要幫娘娘,就求菩薩保佑,八公主此番平安無事吧!”說著跪伏在地上不肯起來。

賈母見狀,深吸了一口氣,知道今天是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了,同時心裏一股蒼白無力之感也油然而起。曾幾何時,自己是賈家至高無上的存在,賈家的一切都逃離不了自己的控制,可現在,或許自己真的是老了吧!不說賈家了,連這個一手養大的孫女也遠離了。罷了,罷了,兒孫自有兒孫福,自己也管不了那麽多了。

想到這,賈母嘆了口氣,“罷了,娘娘此意已決,臣婦也不多說什麽了。這裏是一千兩銀票,抱琴你收好,缺什麽,就去置辦,娘娘的身子要緊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,娘娘保重身子。臣婦就先告退了,還得去寧壽宮接巧兒呢!”

賈元春心中一動,賈菀也來了?還留在了太後宮裏?呵呵,她到真是好福氣呢!

賈母離開後,賈元春依舊閉目躺在床上,抱琴端著一碗藥,勸道:“娘娘,起來喝藥吧!身子要緊啊!”

賈元春幽幽的說道:“抱琴,你說,老祖宗是不是在怪我?”

抱琴欲言又止,最後只說了一句,“老祖宗精明著呢,又那麽疼愛娘娘,她會明白娘娘的苦心的。”

賈元春嘆了口氣,“怪只怪我行差踏錯,當初如果沒有遇見他,那該多好。只是,若不是因為他,我也不會成為賢德妃,如今又是因為他,呵呵!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啊!”

抱琴緊張的看了看四周,“別說了,娘娘,隔墻有耳啊!起來喝藥吧!”

賈元春嘆了口氣,勉強直起身子,將那碗黑漆漆的藥喝了下去,然後又躺在床上。就這麽一番動作,賈元春已經滿頭大汗,抱琴見了,心疼的替賈元春擦了去。看著賈元春慘白的臉色,抱琴心裏難過極了。這個孩子沒了,娘娘的希望也沒了,日後就算聖上不怪罪娘娘,可長夜漫漫,娘娘該靠什麽支撐下去啊!

賈母從寧壽宮接回了賈菀,又和太後說了幾句,見太後面露疲色,便告辭了。走出漫長的宮道上,賈菀扶著賈母,賈母低頭看了看她,眼神詢問著她,賈菀搖搖頭,賈母眼中閃過一絲失望,嘆了口氣,繼續往前走去。

宮道盡頭,賈母一行人撞上了安平郡王和十一皇子一行,賈母等避讓在一邊,跪在地上行禮。安平郡王停下了腳步,“前面是榮國府賈老太君吧!快請起。”趙銘瀾示意身邊跟著的小太監上前去扶起賈母,然後笑著說道,“老太君是來看完賈妃娘娘的吧?”

賈母誠惶誠恐,賈家和安平郡王府一向沒什麽交集,盡管有些猜測,也當不得真,因此看到安平郡王這麽平易近人的和她說話,賈母不免多想了些,“是,敢看望賈妃娘娘,正準備出宮。”

趙銘瀾雖然是在和賈母說話,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落在站在賈母身側,老實低著頭的賈菀身上,一段時間沒見,似乎又長了些。趙銘瀾嘴角微微上揚,“賈妃娘娘的事,本王聽了也十分可惜,老太君不要擔心,保重身子才是要緊。”

賈母聽後,雖然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何安平郡王會跟自己示好,但聽了趙銘瀾的這番話,賈母心中稍安,“多謝王爺掛懷!”

“時間也不早了,本王也不耽擱老太君了,老太君慢走吧!”趙銘瀾笑道。

“是,不敢耽擱王爺,王爺先請吧!”賈母恭敬的說道。

趙銘瀾也不推辭,又瞟了一眼賈菀,先走了。賈母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,方才離開。

趙銘滄眼看著周圍沒有其他人了,賊笑著說道:“哥,方才我可都看見了啊!你的眼神可一直盯著那賈家姑娘呢!哥,你跟我說說唄,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對她上心的?”

趙銘瀾停下腳步,一句話也不說,只淡淡的看著趙銘滄,只看的趙銘滄後脊梁發涼,縮了縮腦袋,”算了,我不問了還不行嗎”

趙銘瀾這才滿意的繼續往前走去,“你最近可消停些吧,八妹妹出了這樣的事,又牽涉到前朝後宮,父皇心中定是不悅,你安分些,老實念書,沒事不要往外跑。除了小路子,別的隨便什麽人叫你,你都不許跟人跑知道嗎?”

趙銘滄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七哥,你放心吧,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。”

趙銘瀾微微一笑,繼續往前走去,開弓沒有回頭箭,既然選擇了這條路,那麽不論前路如何,勢必要一條路走到黑了。更何況,擺在他前面的,也並不是什麽萬丈深淵,雖然沿途上波折不斷,但他相信,終究前途是光明的!

賈母和賈菀坐在了回去的馬車上,賈母終於敢開口問了,“巧丫頭,太後那邊可說了些什麽?”

賈菀搖頭,“太後娘娘什麽也沒說,只說讓我記著不該問的別問,不該說的別說。”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,不過看這樣子,她也猜到了,十有□□是個元春有關的,莫非,元春小產了?想想紅樓夢裏賈元春的判詞,‘二十年來辨是非,榴花開處照宮闈,三春爭及處春景,虎兕相逢大夢歸’。這裏的榴花大多值得是石榴花,石榴多子,意味著賈元春無子或者是流產,這裏豈不對應上了。

賈母嘆了口氣,睜開眼睛看著賈菀,賈元春看樣子是指望不上了,如今,賈家的希望都在巧兒身上了。只是也不知道賈家能不能撐到巧兒長大的那一日。“你知道嗎?你大姑姑小產了?”

賈菀適時做出驚訝的樣子,“小產了?二太太前幾日不還說娘娘身子好的很嗎?怎麽會這麽突然?”

賈母搖頭,“具體事情,你大姑姑不肯說,我也不好多問。如今太後又是這樣的說法,看樣子,涉及到了宮闈秘密,不能多說啊!”

賈菀也沈默了,這裏面的情節,她大概能腦補出來,只是,這裏卻沒她說話的份。

賈母回去後,賈赦、賈政、賈珍、邢王二夫人都等在榮慶堂,看見賈母回來了,忙上前去扶著賈母坐下,喝茶休息,將賈母面色好了一些,賈政方才開口問道:“母親,不知道娘娘可好?”旁邊的王夫人也殷切的看著賈母。

賈母嘆了口氣,先讓賈菀下去休息了。等賈菀走後,賈母方才說道:“娘娘雖然被褫奪了封號,但依舊是妃位,鳳藻宮內的一應待遇和以前無疑,應該無事。只是娘娘小產至今,聖上卻一直沒有召見,恐怕……”

賈珍咳了一聲,“老太太可知道,到底是誰要陷害我們娘娘?”

賈母搖搖頭,“具體的娘娘不肯說。抱琴告訴我,是和貴人和八公主陷害的娘娘。可抱琴的話不盡不實,偏八公主落入水中,頭上開了個口子,至今昏迷未醒,聖上如今一直守在八公主身邊。莫非你認為聖上會相信八公主以身犯險,只為了構陷娘娘?八公主才五歲啊!她哪有那樣的心機和膽識!”

賈赦卻聽出了一些門道,“老太太的意思是,娘娘不肯跟老太太說實話?是娘娘自己也不知道誰是幕後真兇,還是娘娘根本就不願意說?”

賈母擡頭看了他一眼,“你說呢?娘娘就算不知道誰是幕後真兇,難道連當時的情節都忘了?她不說,無非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,不能說罷了!”說道這裏,賈母嘆了口氣,“娘娘只說讓我們不要管她,權當沒生養過這個女兒。”

話音未落,那邊王夫人就捂著臉哭了起來,邊哭還邊說,“我的兒啊,苦了你了,好容易成了妃嬪,為家族爭光,如今又遇上這樣的事。我的兒啊!你怎麽這麽命苦啊!”

哭的賈母心煩意亂,“你哭給誰聽呢!是我們不想管嗎?娘娘只字未吐,你讓我們怎麽管,找誰去管?你跟我說實話,娘娘可曾跟你說過只言片語?”

王夫人腦子一片混沌,哪裏想的起來,只知道哭。賈政見狀,氣不打一出來,“都是你這等愚婦挑唆的,挑唆的娘娘和你一條心,什麽都瞞著老祖宗!如今可好,正經問你事情,你卻一句話說不出來!你如今還好意思哭?”

賈赦涼涼的說道:“二老爺也不必發怒,到底娘娘是二太太親生的,和二太太親近也是有的。誰家女兒不向著親生母親。即使娘娘是老太太養大的又如何。”

賈政臉上有些掛不住,剛要說什麽,賈母嘆道:“好了好了,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!依我看,此事或許沒有那麽嚴重。娘娘的意思,八公主無事則罷,若有事,那也回天乏力了。”

邢夫人疑惑的說道: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莫不是娘娘做錯了什麽,要不然娘娘小產了也不能讓聖上垂憐幾分?”

王夫人聽了這話,忙擡起頭來,怒道:“娘娘哪裏有什麽錯,都是那起子小人陷害娘娘的。對了,老太太,我仿佛曾聽娘娘提起過原義忠親王的世子。”

賈母一聽,凝眉沈思了片刻,方問道,“你可確定?”

王夫人點點頭,“可以確定,我記得,好像是在四月底,對就是四月底,我記得是寶玉生辰後的事情。我說起寶玉最厭惡汗味,娘娘聽了,曾笑著說道,這一點倒是和世子一樣,他也最厭惡汗味。當時娘娘是脫口而出,臉色還不大好,我也不敢再提。我事後曾問過抱琴,娘娘說的世子是哪家王府的世子,抱琴只是笑,卻不說話,後來一個一直跟著娘娘的冉珠指了指東邊。我想著那不是東宮的方向嗎?可聖上沒有立東宮啊,我又一想,會不會指的是義忠親王,那位之前也曾是太子啊!我不以為意,只當娘娘曾經和那位有過交集,所以才偶爾提起。”

賈母蹙眉,“冉珠?為何我不曾在娘娘身邊見到?”

王夫人也疑惑道:“那次之後,我也不曾再見過冉珠,我曾問過抱琴,抱琴說娘娘憐惜她,放她出宮了,我便沒有多想。”

賈母嘆了口氣,“還記得那年,娘娘從宮裏送出信來,讓五月初一到初三,在清虛觀打三天平安醮的事嗎?當時我心裏就在疑惑,這多早晚的,怎麽就挑了這個時候打什麽平安醮。如今你這麽一說,我想起來了,先義忠親王的世子的生辰不就是五月初一嗎?莫非這平安醮是娘娘為了他打的?娘娘先前在宮裏是不是和義忠親王的世子有什麽交集?”

賈赦賈政立刻面色凝重起來,賈珍也是如此,他顯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,面色尤為難看!

只是在場的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,誰也沒註意到賈珍的表情。

“如今不是四處打聽的時候,還是先靜觀其變吧!我想太後和安平郡王都是這個意思吧!”賈母沈吟道,“你們先回去吧,先看看再說。”

王夫人卻沖了過來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“老太太,您可不能不管娘娘啊!再怎麽說,娘娘走到今日,也是為了賈家啊!您想想法子,救救娘娘吧!”

賈政雖不說話,卻也殷切的看著賈母,想必也是一個意思,賈母嘆了口氣,“我心裏有數,你們先下去吧,讓我好好想想。”

王夫人還欲再說,賈政卻一把拉住了她,“不要再說了,先讓老太太歇一歇。”

賈赦賈政夫婦倆走了出去,賈珍沈著臉回了寧府,尤氏迎了上來,“老太太怎麽說?娘娘怎麽樣了?”

賈珍一眼掃了過去,尤氏嚇得立刻捂著胸口倒退了幾步,賈珍冷冷的看了她幾眼,方才大步流星的離開了。尤氏嚇得跌坐在椅子上,大口大口的喘著氣。賈珍這眼神,太可怕了,只有得知可卿死訊的時候,自己見過一次,如今,竟有見到了。難不成?這事和可卿還有關系嗎?尤氏在心裏猜測著。

賈珍的書房內,賈珍將書架裏的一本書挪到了旁邊,露出了一個木匣子,賈珍打開木匣子,伸手在裏面擰了一下,書架從中間被打開,露出一道暗門,賈珍在墻上拍打了一下,門打開了,賈珍走了進去。

裏面赫然豎著兩個牌位,一個是義忠親王的靈位,一個是秦可卿的靈位。秦可卿其實是先太子,後來的義忠親王的一個愛妾所生的女兒,出生時太子覺得時局對自己不利,有心最後搏一把,便將這個女兒悄悄送了出去,對外只聲稱小郡主生下來就死了。只想著,若事成,則將女兒接回來,若事敗,則托心腹收養。之後沒幾個月,太子事敗,被圈禁在東宮。這個女兒也就被送到了養生堂,之後被營繕郎秦業抱養了回去。

賈珍和太子自□□好,合契同情,可恨人微力薄,不能為太子做些什麽。得知這件事情之後,便說服賈母將秦可卿許給了賈蓉。賈母一開始不同意,後來當今聖上從奪嫡中脫穎而出,登基為帝,還假仁假義的封廢太子為義忠親王。但即使今上登基了,位子也不是那麽穩。一者太上皇仍健在,把持著朝政,二則義忠親王畢竟是打出生就當了太子,名望擺在那,三則雖義忠親王失了聖心,可世子卻一直跟在太上皇身邊,由太上皇親自教養長大。

賈母同意了賈珍的提議。可卿十三歲就和十歲的賈蓉成了親,入府以來,自己視其為親女,掌上明珠,連賈蓉也不能與之相比。只可恨,自己這一片純潔的愛女之情,卻被人誤解為**之舉。偏可卿自己,竟真對賈珍有了男女之情。天可憐見,在天香樓內賈珍聽到可卿向自己表白時有多震驚!賈珍一心只想著死了的義忠親王,將對義忠親王的情意都轉移到了可卿身上,哪知道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賈珍慌亂之下,言辭犀利的拒絕了可卿,慌不擇路的跑了。過後沒幾天,便傳來了可卿病重的消息,再後來,人竟然就那麽沒了。

賈珍一開始只以為是自己言詞太多犀利,才使得可卿羞愧之餘心存死念,這才郁郁而終。後悔痛心的難以忍受。誰曾想到可卿死後沒多久,宮裏便傳來消息,義忠親王和世子也死了,太上皇傷心之餘,臥病在床。至此,聖上獨掌大權,真正的君臨天下。

賈珍這才明白,原來逼死可卿的不是自己的言辭犀利,而是當今聖上!他作為義忠親王的死忠,當然知道世子一直以來的謀劃,自己也假借著游獵的名義暗中幫世子拉攏著世家貴族。可惜的是,棋差一招,終究還是被聖上發現了。世子想著保住自己一命,也保住可卿一命,哪裏知道可卿因為心中的畸戀早已心存死志,在被自己拒絕後,選擇了自盡。

得知真相後的賈珍悔不當初,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陪著可卿去了。偏尤氏等還只以為自己和可卿不清不楚,故才有此悲態。簡直可笑之極!

可卿死後沒多久,元春就封了妃,賈珍當初不是沒懷疑過這兩者之間的關系,可惜的是自己沒什麽證據,只能冷眼旁觀。如今看來,元春和義忠親王的世子早就認識,說不定元春就是踩著世子和可卿的屍體一步登天,成了貴妃!那她此番流產,應該也是世子早先留下的人手暗地裏做的吧!

果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呢!陰森的燭火下,賈珍冷冷的笑著,然後分別給義忠親王和可卿上了香,“主子,可卿,你們泉下有知,就保佑賈元春那個毒婦早點去死吧!到了九泉之下,再替世子好好問她,為何要出賣世子!”

賈家上下心憂不已,尤其是賈政王夫人,王夫人本想回家求哥哥幫忙,偏哥哥此時不在京中,找不到人,王子騰夫人又是女流之輩,除了哭,也沒別的辦法。王夫人急的團團轉,只好又去求賈母。

賈母本就病著,這一急一驚,病勢更重了,此時早已經起不來床。賈政沒法子,只能拘著王夫人不讓她去驚擾賈母。

賈菀站在書桌前,提筆練著字,楊嬤嬤和方嬤嬤在外面看了,點點頭,不急不躁,還有心情練字,別的不說,光這份氣度就可以出師了。

“不好了,宮裏傳來消息,說那什麽八公主去世了。”花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,“二太太得知消息後當場就暈倒了,如今大家都在榮慶堂,請老太太做主呢!”

賈菀不急不緩的寫下最後一個字,方才擱了毛筆,擦了擦手,“走,去榮慶堂!”

賈菀走後,楊嬤嬤和方嬤嬤走了進來,看了看桌上的字,楊嬤嬤黑臉了,“剛才還誇她能沈得住氣呢,原來只是表面功夫啊,你看她這字寫的,龍飛鳳舞,一點章法都沒有。”楊嬤嬤搖頭道。

方嬤嬤看了看,笑著說道:“已經很好了。最起碼表面上能唬人了不是嗎?到底還是個孩子呢,別太過苛責了。慢慢來吧!”

楊嬤嬤搖頭,“這賈家也太不經事了,要不怎麽說是新興貴族,草莽之家呢。一點大家風範都沒有,遇到點事就雞飛狗跳的!想當初那些世家公子們,大火燒了屋子,猶閑庭信步,半點不受其擾,這才是真正的氣度呢!”

賈菀不知道楊嬤嬤和方嬤嬤背後的議論,她如今一門心思都在賈元春身上,八公主可是聖上最疼愛的女兒,如今死了,聖上龍顏大怒那是肯定的,找個替罪羊也是肯定的。只是不知道賈元春是不是那個替罪羊!賈元春若是倒了,那麽賈家還會遠嗎?難不成自己這個富N代+官N代的生涯就要結束了?自己要開啟覆仇模式了嗎?

榮慶堂內,賈母掙紮從床上坐起來,“我去北靜王府,求太妃出面為娘娘說幾句好話吧!太妃的話太後想必能聽進去幾句的。”

“母親,萬萬不可啊,你如今還在發熱,如何能出去?生死有命,富貴在天,若娘娘這一關過不去,也是娘娘的劫數,母親保重身子要緊!”賈政跪在地上苦苦勸著。

王夫人聽了這話,恨不得跳起來給賈政一爪子!去你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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